眼睛Nicole

竹马竹马一级爱好者

【分岔口】

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写真人CP,榕毓也是我萌的第一对真人CP。

这篇文写得很快,发出来之后又零零碎碎地修过好多次,现在终于还算满意了,可以封上了。

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,他们谁都没有做错。只能说我们举旗的人也许有一些误解。

但无论如何,我还是小小地希望他们至少曾经拥有过,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微妙情愫,哪怕只是三分钟的电光火石,哪怕只是一场幻梦。

落笔写这篇是踢馆赛录制之后,灵感来自奇奇和小七的直播。那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过于悲观了。

现在看来,也许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局。

不知道演唱会上还会不会有梦一场。不知道再次唱起这首歌的时候,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。

无论如何,愿他们都能保有少年般清澈透明的心。愿所有的美好,都属于他们。





【正文】


焦迈奇有许多奇怪又不为人知的小坚持。

比如他一直用着一个裂屏了很久的手机,因为人应该尊重生命力顽强的事物。

比如他拒绝吃香菜和芹菜,因为香菜和芹菜活得太自我了,会遮掉其他食物的味道。

比如他如果和别人同屋,就一定要等对方先入睡,他才能睡着。这是从童年开始,他就一直坚持进行的小小较量。谁先睡着,谁就输了。



凌晨三点十四分。20岁的焦迈奇躺在酒店标间的床上,感觉自己要输了。

隔了一张床头柜的室友今晚第四次从床上爬起来,吸着拖鞋去了厕所。


这个男人是要修仙吗?怎么可以睡的这么晚。 焦迈奇一边腹诽着一边翻了个身,却发现自己也睡不着了,索性爬了起来,踩着拖鞋吧哒吧哒地跟了过去。




厕所门开着,黄榕生靠在盥洗池边上,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,正在吞云吐雾。


卫生间惨白的顶灯打下来,显得他的颧骨更高,脸颊更凹。狭长的单眼皮,下三白的眼珠半掩在长长的刘海里,看起来格外冷。


听到拖鞋扣在地板上的声音,黄榕生的眼睛里有了些温度。他侧过头,看见焦迈奇站在门口不停地揉脸。


“要上厕所?”
“不上。”
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你抽的什么牌子?”
“……红塔山。”
“来一根儿。”

厕所里空间狭窄,黄榕生提议去外面抽。




凌晨三点半,黄榕生和焦迈奇翘着二郎腿坐在酒店花园中的石椅子上,抽12块一包的红塔山。


其实焦迈奇和黄榕生并不算熟。准确的来说,焦迈奇和这一届的选手都不太熟。

这跟他三天两头回学校考试有关系,更和他自己的性子有关系。焦迈奇自己心里清楚。

但是黄榕生和谁都熟。

蔫儿蔫儿的、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频道的赵英博总粘着他,稳重老成、跟大家都有点距离感的养鸡跟他是好兄弟,就连私底下话特别少的陈玮镔也总喜欢拉着他。

还有那个一开始仙气飘飘,谁都敢怼的尹毓恪,跟黄榕生说话的时候总乖得像猫一样。

作为其实不怎么熟的队友,焦迈奇也被黄榕生请客剪过头发。

焦迈奇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一台行走的中央空调,无时不刻在向外散发温暖。


在某种程度上,焦迈奇有那么一点儿嫉妒黄榕生。

所以此刻看着这个人和自己一起蹲在楼底下失眠抽烟,他心里竟然有种微妙的平衡感。



那一头,黄榕生先开了口:

“节目组给你的定位不对,但是慢慢展现特点,会让观众更有新鲜感。只要在选歌上掌好方向,暂时不会有问题,放心好了。”

焦迈奇憋了一肚子的安慰,全卡在了嗓子眼。


“黄榕生”

“嗯?”

你有时候真是讨人厌啊。

话到嘴边却变成了:“你就这么怕对别人示弱吗?”



黄榕生沉默了好久好久,久到焦迈奇以为他不会说话了。

夜风扫动树的枝桠,满地阴影婆娑。

他弓起背,把胳膊肘架在膝盖上。



“我今天很…难过”


很明显的,黄榕生并不擅长与人倾诉,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得非常痛苦。焦迈奇瘫在石椅子上,懒洋洋地看着天吐了个烟圈。


“…有很多人骂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有时候觉得,他们说得也有道理。”

“这并不是你的错。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这么想会加剧我的自我厌恶。”

“…嗯。”

“是我做错了。”


是我做错了。是我做错了。

黄榕生翻来覆去地喃喃了好几遍,仿佛是在自我催眠,又好像是为某个人的行为找借口。

忽然他的整个身体就颓了下来。他像焦迈奇一样瘫在了椅子上。


他低着头,用极小的声音说到:“我在意的人……也并不谅解我。”




20岁的焦迈奇并没有明白最后这句话的意思,如果他懂,他就会发现,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,原来其实是另一个故事。

而现在,他只是推翻了之前那点嫉妒,他觉得黄榕生就是个傻子。


焦迈奇挠了挠小腿上蚊子叮的肿包,用力吸了一口烟,缓缓地吐了出去,开始吐槽昨天的烧烤外卖,接着就从酒店附近的各家美食,一直侃到他小学三年级寒假补奥数路上的烤红薯。

黄榕生低头附和着,虽然只是不时地发出“嗯”,“是吗”,之类的声音。

两个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满地都是烟屁股。


夜风里依然有南方仲夏的湿热,恼人的蚊虫在黑暗中盘旋嗡鸣。



不知过了多久,黄榕生忽然坐直了起来,定定地看着前方。

焦迈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只看到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酒店外面回来,肩并肩,近得好像要重合在一起。

他没戴眼镜,看不清是谁。



很久之后,焦迈奇才知道那天黄榕生看见了什么。


他就是个傻子。焦迈奇又坚定了一次自己的想法。



当焦迈奇就快要忍不住冲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,黄榕生站起来抻了抻胳膊。

“走吧,回去吧。今天休息,可以好好睡一觉。” 

天空微微露白。

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那种从容不迫的味道。


那个弓着身体,几乎说不出话来的黄榕生,好像被留在了酒店花园的石椅子上。



总是要往前走的。哪怕是走不同的路。

所以,那个人…终究只是刚好同路过一程。



黄榕生把嚷嚷着腿麻了的焦迈奇拉起来。



有人从岔路口离开,就会有人从别的路上走来。


总会有同路人的。


只可惜不是你了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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